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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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
現在的問題不僅僅在於許姝對張立玨充滿了懷疑， 眼前的張立玨顯然也對她不太相信。
許姝從剛才知道時間之後，腦子一刻不停地在思考一個問題，現實當中找柏睿幫忙的那個張立玨和眼前這個張立玨還是同一個人嗎
不死樹是能扭轉時空和割裂空間的神物， 異世界就是它的一種神力的體現。如果她只是提前一天來到這裏，可能張立玨和現實中的那個他是同一個人， 只是因為時間的不同， 所知道情況就不同。因為這是第五天， 他可能還沒有遇到陶維熙，以非常手段離開異世界的事還沒有發生，所以眼前的他還一無所知。
還有另一個可能， 離開異世界的他並不是眼前的張立玨——想到這個可能， 許姝覺得涼氣從腳底往上竄。
張立玨看著許姝，覺得很奇怪，兩人單獨出來之後她就一臉沈思沒有說話， 他於是先開口，“你到底什麽意思”
許姝說：“現在我說這個話可能有點奇怪， 我真的是因為你才來這個世界的， 但是我懷疑那個你並不是真的你。”
她苦著臉說了這句，並沒有指望張立玨能夠立刻明白。
張立玨臉色微變， “不是真的我”
許姝：“這件事比較難解釋……”
張立玨忽然打斷她，“你是真的許姝”
許姝點頭， 這就是讓人頭疼的地方，他們互相都懷疑對方的身份。
張立玨說：“還記得我們第一個合作去的異世界， 在候車大廳跑的時候，我摔了一跤， 你說的什麽”
許姝認真回憶了一下， “你是霸總又不是女主角， 關鍵時候有什麽資格摔跤”
張立玨面色稍緩，上下打量她，“還真是你。”
許姝剛要開口，看到他的口袋裏飄出一絲煙，“你……自燃了”
張立玨把一張燒了一半的符紙從口袋拿出來，隨手扔掉。
許姝立刻明白了，這張符紙是他剛才激發的，應該是為了防備她。
張立玨聳了一下肩，“鑒真符，看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許姝道：“你還真夠謹慎的。”
張立玨說：“習慣了，對了，你怎麽能半途出現在這裏”
許姝從口袋拿出一張白紙，說：“你摸摸。”
張立玨一臉莫名地伸手摸了一下。
許姝展開紙看到上面並沒有出現什麽時候提示，也松了口氣，“你是人。”
日記本的單頁，如果是非人的存在，接觸之後會有提示。顯然眼前這個張立玨還是正常人類。
兩人各自算是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張立玨神情柔和了許多，又把剛才問的重覆了一遍。
許姝用了半個多小時告訴他前因後果。張立玨開始還神情自若，可是聽到後面，臉色卻漸漸蒼白，在許姝講完之後眼神裏藏不住的驚駭。
“或許現實裏的那個人真的是你，只不過現在事情還沒有發生……所以你還不知道這些情況。”
“不對，”張立玨臉色很難看，“你剛才說孔老死了，我的表現有點不對。”
不等許姝回答，他又繼續說，“孔老看著我長大，我拿他當長輩看。實話和你說，我能在家族掌權，孔老出了不少力，就算我偷偷弄死個人，孔老也只會幫我掩飾。”
許姝聽到這句，心猛地一跳。他說這個的意思就是孔老對他幾乎是無限度的包容。但當時孔老卻來找柏睿，要揭穿張立玨的身份，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人真的不是張立玨了。
她想了一下，問：“那你曾祖父的事呢”
張立玨沈默了一下，說：“沒錯，曾祖父的事是真的，但這裏還是有個問題。”
“什麽”
“我是絕對不會和外人說這個事。”
許姝微怔。
張立玨：“張家知道這件事的人也不過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我，其他人只知道是家族怪病會死，不知道最根本的原因是什麽。我無論到了什麽情況，都不會在現實世界把這件事說出來。”
許姝：“沒有萬一嗎”
張立玨：“沒有。這種牽涉到非正常事物的存在，還是關系到血脈傳承的，我怎麽會告訴外人。”說著他看了許姝一眼，說，“雖然你和柏睿很可靠，萬一有點什麽洩漏，我要面對的可能是全社會對張家人的解剖研究，我不會冒這種險，就算快要死了也不會。”
許姝聽得一楞一楞，轉念一想以他精明隱忍的性格，不說才是最好的選擇，想到現實裏發生的那些事，包括張立玨和宋旭琳套近乎，頓時氣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真不是你。”許姝輕聲說。
張立玨臉上沒有一點血色，“還有一個關鍵的點，他說的陶維熙，我在這裏從來沒見過。”
許姝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
張立玨問：“你說柏睿尚陸也來了，他們人呢”
許姝說：“不知道，進來只剩我了。”
張立玨緊緊抿了一下唇，“我剛才想了一下，如果真的有人在現實世界冒充我，言行舉止行為邏輯都和我很相近，好像只有一個可能。”
許姝說：“雕塑。”
隨即她馬上問，“對了，你的雕塑呢”
張立玨嘆了口氣，“不見了。”
“什麽”許姝驚詫出聲。
張立玨說：“今天早上它就不見了。”
許姝眉頭皺起，說：“會不會是它”
張立玨說：“不知道，第一天出現的時候，這個雕塑只是有個大體的人形，但是這幾天已經越來越像我了。不能扔也不能砸，我一直有種不好的感覺。”
許姝想到今天早上看到的死亡，“是不是雕塑損壞了，本人也會受到一樣的傷害”
張立玨點頭。
“現實裏的那個說是第五天的夜裏離開的，現在是上午，我們還有一天的時間去弄清楚這些事情。”許姝趕緊提出建議。
張立玨也沒廢話，把這幾天的進展說了出來：“鎮上所有的地方這幾天我們都去過了，這個鎮上發生過很多起失蹤的案子，後來都銷案了，我們在檔案登記的地方找到這些人家，每家都去看過了，有幾家確實有奇怪的地方。”
“有的家屬覺得回來的人不是原來的那個，檔案裏也有很多類似記載，但是沒多久，這些人就改口了。倒是調查的過程裏，外來者不斷的出事。現在調查基本快要陷入死局了。”
許姝說：“外面的那個說，這裏還有一個雕塑原材料的礦洞”
張立玨表情有那麽一瞬間的僵硬，“我今天本來就打算去礦洞看一看。”
許姝知道他在想什麽。
按照他原來的計劃，今天去礦洞，是不是因為去了那裏，所以才有了後續的變化。現在既然已經知道外面那個是假的，礦洞可能就是一個陷阱。
許姝看著他，“你可以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去。”
張立玨猶豫了兩秒，口氣堅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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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問題不僅僅在於許姝對張立玨充滿了懷疑， 眼前的張立玨顯然也對她不太相信。
許姝從剛才知道時間之後，腦子一刻不停地在思考一個問題，現實當中找柏睿幫忙的那個張立玨和眼前這個張立玨還是同一個人嗎
不死樹是能扭轉時空和割裂空間的神物， 異世界就是它的一種神力的體現。如果她只是提前一天來到這裏，可能張立玨和現實中的那個他是同一個人， 只是因為時間的不同， 所知道情況就不同。因為這是第五天， 他可能還沒有遇到陶維熙，以非常手段離開異世界的事還沒有發生，所以眼前的他還一無所知。
還有另一個可能， 離開異世界的他並不是眼前的張立玨——想到這個可能， 許姝覺得涼氣從腳底往上竄。
張立玨看著許姝，覺得很奇怪，兩人單獨出來之後她就一臉沈思沒有說話， 他於是先開口，“你到底什麽意思”
許姝說：“現在我說這個話可能有點奇怪， 我真的是因為你才來這個世界的， 但是我懷疑那個你並不是真的你。”
她苦著臉說了這句，並沒有指望張立玨能夠立刻明白。
張立玨臉色微變， “不是真的我”
許姝：“這件事比較難解釋……”
張立玨忽然打斷她，“你是真的許姝”
許姝點頭， 這就是讓人頭疼的地方，他們互相都懷疑對方的身份。
張立玨說：“還記得我們第一個合作去的異世界， 在候車大廳跑的時候，我摔了一跤， 你說的什麽”
許姝認真回憶了一下， “你是霸總又不是女主角， 關鍵時候有什麽資格摔跤”
張立玨面色稍緩，上下打量她，“還真是你。”
許姝剛要開口，看到他的口袋裏飄出一絲煙，“你……自燃了”
張立玨把一張燒了一半的符紙從口袋拿出來，隨手扔掉。
許姝立刻明白了，這張符紙是他剛才激發的，應該是為了防備她。
張立玨聳了一下肩，“鑒真符，看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許姝道：“你還真夠謹慎的。”
張立玨說：“習慣了，對了，你怎麽能半途出現在這裏”
許姝從口袋拿出一張白紙，說：“你摸摸。”
張立玨一臉莫名地伸手摸了一下。
許姝展開紙看到上面並沒有出現什麽時候提示，也松了口氣，“你是人。”
日記本的單頁，如果是非人的存在，接觸之後會有提示。顯然眼前這個張立玨還是正常人類。
兩人各自算是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張立玨神情柔和了許多，又把剛才問的重覆了一遍。
許姝用了半個多小時告訴他前因後果。張立玨開始還神情自若，可是聽到後面，臉色卻漸漸蒼白，在許姝講完之後眼神裏藏不住的驚駭。
“或許現實裏的那個人真的是你，只不過現在事情還沒有發生……所以你還不知道這些情況。”
“不對，”張立玨臉色很難看，“你剛才說孔老死了，我的表現有點不對。”
不等許姝回答，他又繼續說，“孔老看著我長大，我拿他當長輩看。實話和你說，我能在家族掌權，孔老出了不少力，就算我偷偷弄死個人，孔老也只會幫我掩飾。”
許姝聽到這句，心猛地一跳。他說這個的意思就是孔老對他幾乎是無限度的包容。但當時孔老卻來找柏睿，要揭穿張立玨的身份，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人真的不是張立玨了。
她想了一下，問：“那你曾祖父的事呢”
張立玨沈默了一下，說：“沒錯，曾祖父的事是真的，但這裏還是有個問題。”
“什麽”
“我是絕對不會和外人說這個事。”
許姝微怔。
張立玨：“張家知道這件事的人也不過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我，其他人只知道是家族怪病會死，不知道最根本的原因是什麽。我無論到了什麽情況，都不會在現實世界把這件事說出來。”
許姝：“沒有萬一嗎”
張立玨：“沒有。這種牽涉到非正常事物的存在，還是關系到血脈傳承的，我怎麽會告訴外人。”說著他看了許姝一眼，說，“雖然你和柏睿很可靠，萬一有點什麽洩漏，我要面對的可能是全社會對張家人的解剖研究，我不會冒這種險，就算快要死了也不會。”
許姝聽得一楞一楞，轉念一想以他精明隱忍的性格，不說才是最好的選擇，想到現實裏發生的那些事，包括張立玨和宋旭琳套近乎，頓時氣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真不是你。”許姝輕聲說。
張立玨臉上沒有一點血色，“還有一個關鍵的點，他說的陶維熙，我在這裏從來沒見過。”
許姝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
張立玨問：“你說柏睿尚陸也來了，他們人呢”
許姝說：“不知道，進來只剩我了。”
張立玨緊緊抿了一下唇，“我剛才想了一下，如果真的有人在現實世界冒充我，言行舉止行為邏輯都和我很相近，好像只有一個可能。”
許姝說：“雕塑。”
隨即她馬上問，“對了，你的雕塑呢”
張立玨嘆了口氣，“不見了。”
“什麽”許姝驚詫出聲。
張立玨說：“今天早上它就不見了。”
許姝眉頭皺起，說：“會不會是它”
張立玨說：“不知道，第一天出現的時候，這個雕塑只是有個大體的人形，但是這幾天已經越來越像我了。不能扔也不能砸，我一直有種不好的感覺。”
許姝想到今天早上看到的死亡，“是不是雕塑損壞了，本人也會受到一樣的傷害”
張立玨點頭。
“現實裏的那個說是第五天的夜裏離開的，現在是上午，我們還有一天的時間去弄清楚這些事情。”許姝趕緊提出建議。
張立玨也沒廢話，把這幾天的進展說了出來：“鎮上所有的地方這幾天我們都去過了，這個鎮上發生過很多起失蹤的案子，後來都銷案了，我們在檔案登記的地方找到這些人家，每家都去看過了，有幾家確實有奇怪的地方。”
“有的家屬覺得回來的人不是原來的那個，檔案裏也有很多類似記載，但是沒多久，這些人就改口了。倒是調查的過程裏，外來者不斷的出事。現在調查基本快要陷入死局了。”
許姝說：“外面的那個說，這裏還有一個雕塑原材料的礦洞”
張立玨表情有那麽一瞬間的僵硬，“我今天本來就打算去礦洞看一看。”
許姝知道他在想什麽。
按照他原來的計劃，今天去礦洞，是不是因為去了那裏，所以才有了後續的變化。現在既然已經知道外面那個是假的，礦洞可能就是一個陷阱。
許姝看著他，“你可以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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